他順著閃光處看去,又是幾個「手裡劍」飛出,王世展再次閃過,只見一個人影閃入樓梯中,王世展順手抄起了一個鷹架的鐵管支架,立即起身追去。人影躍上樓梯,一路奔上了頂樓,來到了屋頂天台,靜靜的等著王世展。王世展追了上來,原來殺手正是上午才見過的木橋一朗。
「喔~ 木橋先生,忍者應該矇著臉才對吧?」王世展打量著木橋一朗,他已換下了上午的西裝,腰際正掛著一把武士刀,王世展相當好奇,上午出現的時後,他是將武士刀藏在哪?
「没關係,反正等一下你也沒辦法說出去。」木橋一朗操著不是很流利的中文,確很篤定的認為王世展活不過今天。
「既然你認定我無法說出去,那你能說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嗎?」王世展其實知道很難問出幕後真正操刀的人。
「王桑,我拿錢辦事,不看老闆是誰,只看誰該死。」木橋一朗抽出了武士刀,刀鋒指向了地上,刀面的冷光掃到了王世展的眼前。他說的倒是實話,殺手通常不會知道指使者是誰,而且也不會想知道。
「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既然你一早就來了,請問你刀子藏在哪?」王世展實在很好奇,還是憋不住的問了。
「我如果說在你們校長辦公室,你相信嗎?哈哈。」木橋一朗其實這說得還是實話,一早他以貴賓的身分到了校長室,而這把武士刀正是代表日方的贈品,校長收下了紀念品,這會兒又被他給偷了出來。木橋一朗笑了兩聲,刀光一閃,已經劈向了王世展。王世展舉起鐵管,「鐺!」的一聲,揭開了這場生死搏鬥。
此時范西賢抱著滿紙箱的雞骨頭,準備到體育處後方的垃圾清理處找「花妞」。「花妞」是公認的校犬,之前是一隻流浪狗,自從來到學校後,就此定居下來,總會主動替學校看門,對於學校的學生非常親切,但是對於外人,則會觀察再三。於是同學們常會主動替「花妞」留下食物。范西賢經過體育處旁的樓梯口,聽見上方傳下來的陣陣金屬撞擊聲,伴隨著低沉的吆喝,心想,學校有劍道社嗎?於是好奇的爬上了樓梯。
爬到了頂樓,范西賢張大了嘴,驚得呆了,雙腿不自主的抖了起來,在天台的門邊上偷看著。心想,王老師怎會和那個日本人打了起來?他們為何會認識?從揮刀的力道來看,那人分明是要殺了王老師,每刀不是刺向胸口就是劈向頭顱。范西賢越看越怕,王老師身手矯健,拿著鐵管,「鐺..鐺鐺..」的和武士刀對揮著,武士刀任何方向來,鐵管就是能讓刀鋒彈回去。
王世展雖然是個劍擊高手,但是畢竟沒真正和以武士刀為主要攻擊武器的忍者交手過,數分鐘後,逐漸敗陣下來,木橋一郎一個假動作,讓王世展下盤空了,接著刀鋒一個橫掃,已經劃過他的左大腿,留下了一道口子,頓時血流如注。范西賢一看,心裡更慌,王老師受傷了,他該不該出去救援?但是自己才幾兩重呀?這不是送死嗎?不過高手過招,局勢都是瞬間改變。血流如注的王世展十分鎮定,他尋思,若不能脫困,死在這兒,整個學校會陷入多麼可怕的後果。於是他右掃回擊追進而來的刀鋒,兩手將鐵管往地上一撐,如同撐竿跳般,凌空一個大翻越,越過了木橋一朗,再順勢抽起鐵管,半空揮下,正中了木橋一朗的背脊,然後落在了他的背面,木橋一朗背面受擊,踉蹌前傾,王世展見機不可失,兩根竹籤此時順著右手激射而出,一根直接插入了木橋一朗的右肩胛骨,一根沒入了他的左膝關節處吋餘。木橋一朗一陣刺痛,重心不穩,地上翻滾數圈,左手用長刀撐起身體,看來已無法繼續揮刀。木橋一朗快速的判斷情勢,於是又再拋出「手裡劍」,王世展用鐵管「鐺鐺鐺」的紛紛檔下,木橋一朗已翻過頂樓矮牆,一躍而下,藉著正在施工的鷹架木板的彈性,彈起彈落,倉皇而去。
王世展用鐵管撐起身體,一眼看見了門邊還在發抖的范西賢。「這下糟了!」王世展自言自語,低聲發出了驚嘆。
「王老師,需要帶你去醫院嗎?」這是范西賢的第一句話,其實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問什麼?問號太多,不知該選哪個,但總算選了一個最急的。
「我先回辦公室。」王世展從襯衫上撕下了袖子,綁住了大腿傷口處的上方,不讓血繼續快速的流出,又再撕下了左手的袖子,綁住傷口,吸住流出來的血。范西賢一眼看見了手腕上的竹籤,眼睛睜的像龍眼般,心想,難道剛剛就這個簡單的免洗筷就重創了日本人!?
於是范西賢讓王世展右手跨上他的肩膀,一步步的扶著他下了樓梯。
「幫我看看辦公室有沒有人?」王世展請范西賢向辦公室探了個頭。
「没有人。」
「好,我們進去吧。」王世展一跛一跛的走進了辦公室。
所有的體育老師都趁著這個空檔出去吃個輕鬆的飯,范西賢扶著王世展坐了下來,王世展熟練的打開了一旁的置物櫃,拿出了急救箱,他將褲管撕下解開綑綁用的袖子,拿出了生理食鹽水清洗傷口,再用優碘塗過傷口四週,王世展痛得咬住了牙齒。他再取出針線,一針針的立刻縫了傷口,王世展額頭上豆大的汗没停的一直滾了下來。「這種小傷...啊....我們以前都是這樣訓練的...啊...。」
范西賢只是愣在那裡,一直沒有開口,王世展縫合傷口後,塗上了一層藥膏,再用紗布纏繞起來,整個過程幾乎不到十分鐘。隨後王世展從內務櫃裡取出了一套運動服裝,把衣服全身換過,再將這些血衣血褲先用一堆廢紙包了起來,然後全部收在一個大的垃圾袋中紮緊,此時的王世展,誰也看不出來他受了傷。
「王老師,你究竟是誰?」范西賢終於開口了。王世展笑了笑,一擺一擺的拉了一把椅子,讓范西賢坐在身旁。
「我今天跟你說的,你必須先答應我,要完全的保守秘密,而且未來我也很需要你的幫助。」王世展知道現在一定要細說分明,才能解釋一切。
「好,我早就心裡一堆疑問找不到答案了。」范西賢一顆驚慌的心,現在總算平靜了下來。
「我是台灣的情報人員,那個日本人,是個敵方派來的殺手。」
「所以你上次肩背的傷絕對不會是玻璃杯了。」
「你的確很聰明,那是上一個殺手留下的。殺手已經重傷,是個俄羅斯人,現在可能還在宜蘭的醫院裡,我有請總部嚴密的監控他。」
「那敵方是誰?對岸嗎?」
「這個還不清楚。我也還在找答案,就情報顯示和這些殺手的國籍,很多國家都加入了這場戰局。」
「那你的任務是什麼?為何會出現在我們高中?」
「我的任務是接近倪寶家並保護她。」
「什麼!?」范西賢只感覺他的心要跳了出來,倪老師?她難道也不是一個單純的老師?又再仔細一想,的確,從一開始他心中的問號都在圍繞著倪老師打轉,都是在倪老師來了之後出現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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