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范西賢決定將這事情告知王世展,雖然和朱風無關,但是這匪夷所思的事情,說不定王世展能有所答案。於是一群人午休又匆匆集合在體育處,王世展看到數位體育老師都在,於是帶到了操場邊的樹下。
「有這樣的事?!」王世展也難以置信。
「是呀,我到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王老師你覺得呢?有好的解釋嗎?」范西賢困惑的說著。
「照你的形容分析,這是個內功修為非常高的人才能辦得到的事,西賢,你記得我的免洗筷吧?」王世展認為這徒手入木的本事,必須有著深厚的內功。
「當然記得,真是可怕的武器。」范西賢至今對那一鏢直入木橋一朗肩胛骨的力道記憶猶新。「我在網路上看過一部科學家探測少林氣功的影片,他們用高速攝影機拍攝一個中國武僧發出氣功,將一根針由三指間射出,飛針射穿了玻璃,也讓玻璃後方一尺處的氣球應聲而破,但是當畫面進行格放時,卻發現了氣球並非飛針刺破,而是在玻璃穿孔破裂時的瞬間也就跟著破了,其實是“氣”讓氣球破了。」范西賢一點也不懷疑氣功的存在與威力。
「呵呵,我功力沒那麼高啦,我練過氣功,所以運用氣功把竹筷由指尖送出,本質其實就是把氣灌在竹筷內,帶著竹筷飛出。竹筷我是削尖過了,才會產生那麼強的穿透力道,我以前練習時,都會以穿透一塊一公分厚的木板做目標。但是如果倪老師只用手指就掐入了樹根,這內功的深厚,是令人難以想像的,一般人臂力、勁力就算達到了,指骨也絕對受不了這樣的衝擊。可是以倪老師外表的年紀和言行態度看來,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王世展一邊分析給同學們聽,一邊自己心裡又完全不認為倪寶家能辦得到這樣的事情。
「可是事情就是活生生出現在我面前,所以我無法解答,讓我相當難受。」范西賢還記得他挖木頭時,倪寶家痛得哇哇大叫的樣子。
「我得看一下倪老師的傷,才能進一步判斷。」王世展認為一切要看到倪寶家的手,方能有比較可靠的答案。「沒關係,我會找機會,現在只要不是朱風和張寧暗地搞鬼,那就謝天謝地了。」
於是當天王世展就決定尋找答案,他來到倪寶家的辦公室。瞧見倪寶家正在批閱功課,於是走過去說道:「咦,寶家,這堂没課呀?」
倪寶家被王世展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世展,是你呀,嚇了我一跳,對呀,這堂没課。其實也不是没課啦,是因為數學老師說他的進度教不完了,刻意情商跟我借了一堂課。呵呵」倪寶家不急不徐的解釋著。
「數學?!,我想同學們一定寧願妳不借吧,哈哈。」王世展知道大家痛恨數學的程度。
「呵呵,再怎麼不喜歡,還是要面對呀。」經過這一段時間,因為活動而頻繁互動,倪寶家已經不像剛開始面對王世展時的羞澀,已能很自在輕鬆的和王世展相處,當然心底也確實認為這個男人的肩膀很厚實。
「對了,我聽同學說,妳受傷了?」王世展在她身旁坐下,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倪寶家嚇了一跳,擔心范西賢他們和盤托出,「他們...告訴你了呀,他們怎說的?」
王世展這點默契倒是還有,「喔,我們不過是在走廊上碰到,陸梅跟我提了一下,說妳們校外教學累斃了,妳也不小心也傷了手。」
「喔喔,小事啦,我被芒草割到了。」倪寶家鬆了一口氣。「他們這些孩子,像個玻璃娃娃一樣碰不得,體力一個比一個差,我難得有機會,讓他們運動運動。尤其陸梅,這一點點山路,最後竟然是羅基德背著她走完的,體力完全和功課相反...」倪寶家開始嘰哩呱啦的說著昨日的種種情形。
「妳真是個好老師,還管到學生們的身體。」
「冬天眼看要到了,流感一定跟著來,這些都是暖化的後遺症,病毒變種的速度加快加劇,人們毫無辦法,只能自求多福。我總有點緩不濟急的感覺,深怕孩子抵擋不住這些可怕的病毒,想幫他們增加體力。而且呀,我在山區長大,我就想想,其實要同學們認識大自然,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接觸自然。這種校外教學會是一舉兩得...」倪寶家話夾子在王世展面前自在的打開,說著生活,也說著自己的觀念。
「我看看妳的傷....」王世展不等她說完,就將她的左手拉起來,放在桌上。倪寶家被王世展這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頓時語塞,臉不自主的紅了起來。
王世展看著倪寶家左手每個指節上,都有大小不一的擦傷,食指、中指和拇指的傷較重,都用紗布包了起來,其他指頭傷較輕,貼了OK繃,心想,食指、中指和拇指承受較重的力量,自然受傷較重,可見這傷是在垂吊時才受到的壓力。
此時,倪寶家突然想到,這樣的傷哪可能是芒草造成的,立刻將手收回,可惜來不及了。
「妳騙人,妳一定是去偷偷拔竹筍了。」王世展爆出了一個這麼讓人有台階下的答案。
「噓,你別說破,給主任知道就不好了。哈哈。」倪寶家也趕緊附和著。
「我還沒看完啦,來,右手。」王世展其實已經在左手發現了端倪,他想繼續看一下右手。
「你幹麻,看手相呀?你該不會也玩這麼無聊的拐女孩遊戲吧?」倪寶家一邊伸起右手,一邊想起以前總是常聽見類似的故事,男孩子為了牽女孩的手,會假裝自己會看手相,然後就摸個半天。但是倪寶家一說完,又是一陣後悔,這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把自己丟入了尷尬池中。
王世展聽到倪寶家那麼一說,也尷尬了起來,馬上接了一個理由上去,「我哪那麼無聊,我只是想到竹農拔竹筍,都是用鐮刀,妳沒鐮刀,難道空手折枝喔?那施力更多的右手不就傷得更重。」王世展抬起倪寶家的右手,一看嚇了一跳,竟是滿手的厚繭。
「没有啦,我才剛開始折,左手就被竹節和枝芽扎傷了,根本還沒折斷...」倪寶家趕快搪塞著。
「妳怎麼一手都是厚繭?」
「我也不知道耶,我這一手的繭,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手上了,我想可能是我從小就在山上,幫爺爺鋤草種花種菜的才磨出來的吧。」倪寶家說的倒是真實,她真是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這樣。但是看在王世展眼裡,竟是驚異萬分,他端詳著四根手指下那凸出的四塊肉墊,拇指第二節也有著厚墊,他輕輕的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滑過厚繭,感受那粗躁的程度,心想,這不會是一般粗活可以磨出來的,他想起自己以前練習棍棒最勤快的那段時間,手上相同的區塊也有著類似的繭。於是他毫不考慮又拉起倪寶家的左手,同樣位置,一樣的厚繭,只是剛剛看得時候,多數被紗布蓋住,看不出厚度。他想著,這會不會正是棍棒、刀劍不斷練習下的結果?但是從倪寶家無辜天真的眼神裡,王世展看不出倪寶家有任何隱瞞。
可是王世展萬萬沒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他輕撫的手指滑過倪寶家拇指、食指、中指...,不斷的在倪寶家的手掌上滑來滑去,卻讓倪寶家像是吃到了麻辣鍋,一張臉爆紅的漲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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