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寬雙手被縛,看著倪寶家苦苦哀求的神情,自是心酸的無以復加。「世展,你們快走了,不要理我。」倪寬只希望他能趕緊把倪寶家帶走。冷不防的一個槍柄就打向了倪寬的額頭,「閉嘴!現在不是你可以發號施令的時候。」張寧右手滴著血,更讓她憤恨難消,槍柄在倪寬的額頭上敲出一道口子,又再用左手肘撞向倪寬的腹部。倪寶家見到此景,更是悲痛的往前衝,想要救回倪寬,卻被王世展拉住。
痛苦非常的倪寬,血從眉間穿過眼睛往下流,頓實左眼難以睜開,此時終是忍無可忍,「寶家...請原諒爺爺終於還是讓妳淌了這個混水。...但是不管待會發生什麼事,答應爺爺,妳一定要撐下去。...」倪寬此時不得不使出他的最後一擊。
「倪老頭,想不到你話還這麼多?不管你們祖孫兩玩什麼把戲,我只數到三,不是你死,就是我拿到東西。一...」朱風讓自己退了一步,槍抵住倪寬的額頭,執行槍決的態勢相當明顯。
倪寶家失聲的繼續尖叫著,她不知道倪寬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只能痛苦的喊著,「爺爺,他們到底要什麼?我們如果有,就趕快給他啊!」
「二!」
「寶家,爺爺的命不足惜,妳必須以國家安危為重,東西千萬不能給!」倪寬似乎突然讓大家眼睛一亮,證實了東西確實在倪寶家身上。倪寶家被倪寬這一說,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倪寬說什麼,大聲的哭叫,「爺爺,我究竟要給什麼?快告訴我,我給他。」
張寧立刻接話,「倪寶家,東西在哪?快說。」
「張寧,你關了我一個晚上,我能有什麼東西在手上?我求你不要,爺爺!快告訴我!」
「三...」朱風已經要扣下扳機。
「寶家,千萬不能給,『項鍊』千萬不能給!」倪寬最後關頭吐出了一句話,震驚所有人。
「項鍊!….」朱風尋思,怎會是項鍊?但是隨即明白,「倪老頭,你是把地圖藏在項練裡了?看樣子你真是老了,居然大腦也失禁了,哈哈哈!」朱風驚喜溢於言表。倪寶家驚訝的摸住胸口,抓住了項鍊,看著。
朱風立刻大喝一聲,「倪寶家!『項…鍊…交…出…來…』!」
倪寶家的原本驚恐與淚水泉湧的眼睛,瞳孔迅速放大,幾乎可讓人瞧見熠熠光芒…
桌前的小寶家,眼睛被閃爍的燭火輝映著點點光芒,倪寬依然在旁來回走著。
「爺爺畢生的功夫幾乎都已經全數傳授給妳了,但是希望妳用不上,卻是我最大的心願,能夠見妳快快樂樂的過一生,這樣才對得起妳未謀面的奶奶,與妳早逝的爸媽。」倪寬語氣中帶著縷縷哀思與疼愛。
「剛剛妳學的心法與掌法,是至今尚無人見過的『幻雲掌』,這是個由潛意識發動的必殺技,也是個絕令,指令一出,妳的全身每個細胞都會瞬間將所有的能量釋放,透過筋脈,傳至掌心,一旦掌風送出,就無退路,只能一擊成功,而妳的身體也會因此受到重創。」倪寬一邊說著,心理也是萬般的不願,因為這一切都是倪寬的師父告訴他的。
「能下此令,代表著妳已陷入絕境,情緒與壓力都達到臨界點,環境逼迫妳絕處逢生,必須由防禦轉為攻擊,能以一擋百。然而掌風一出,將如千軍萬馬,而妳也會因為這個指令,打開了妳多年的催眠,這會是一個新生的開始。」倪寬一字一句清晰的說著。
「現在你要牢記,這最後防禦的必殺口令就是,『項鍊交出來』!」
倪寶家眼睛光芒射出,身邊氣場翻滾,頭髮飛揚,四周煙塵滾滾,倪寶家雙掌自腰邊慢慢浮向前方,雲手外翻,又慢慢合向胸前,在胸口轉了一圈,眼睛透著寒光,怒目盯著朱風,手掌停在胸前。
朱風見到此狀,驚訝道,「丫頭,妳幹麻?變戲法呀?」所有人也都驚訝的看著倪寶家,不知倪寶家發生了何事。
倪寶家瞬間雙掌迅速連續拍出,朱風只見倪寶家前方的煙塵中出現了一個朦朧的小圓洞,此時轟然巨響,一股灼熱的勁風從風洞裡朝著朱風的胸口而來。朱風尚未意會發生何事,意識便已經停止。四週眾人在煙塵瀰漫中驚呼一聲,盡皆倒地。
煙塵逐漸散去,呻吟聲不斷,片刻靜止後,人影逐漸清晰,只有一人站立於煙塵中。倪寶家前推著的雙掌,佇立不動,所有人或臥或伏,人仰馬翻。王世展反應敏捷,首先坐起,他望向四周驚得呆了。立刻爬起身來,倪寶家此時雙手一軟,後仰而倒,王世展一個箭步縱過,扶住了倒下的倪寶家,倪寶家已陷入昏迷。
王世展摸著倪寶家的呼吸,發覺氣若游絲,但是脈搏仍是正常,於是先將倪寶家放平,聽見後方的學生們的呻吟,他開始一一檢視,幸而每個人都是被震波震倒,並無大礙。他走向了倪寬,倪寬手縛著仰臥,口中仍喊著「寶家,寶家!」,於是立刻將倪寬鬆綁,倪寬迅速爬起,衝到倪寶家身旁,「寶家,寶家,妳醒醒,醒醒!」倪寬驚聲大喊,將寶家摟在懷中。
王世展走到更遠處的山壁邊,看著朱風、張寧、莊傑與二殺手盡皆倒地,看來是均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打向了岩壁而倒下。他一一檢查毎個人,朱風、張寧、黃蜂與木橋盡皆閉命,莊傑一息尚存。王世展撕開朱風的外衣,朱風胸口與背上出現一褐色掌痕,內臟心肺碎裂。他抬頭望向岩壁,才發現竟是掌勁穿過胸腔,將背後的山壁也鏤印了數個焦黑的掌印。驚駭之餘,王世展拿出了電話,迅速通報了總部。
「寶家妳醒醒,寶家!」倪寬仍然心疼的抱著倪寶家,一群學生已經從各處奔來,圍在兩人身邊。
王世展走回說著,「倪先生,你放心,寶家不會有事的,大家都安全了。總部已經調集附近的憲警人員。」似乎一切都不必再解釋,毎個人都心知肚明是誰救了大家。陸梅與李小欣的手也扶在倪寶家的身上,流著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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