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 死亡處方籤

2012世界公視大展精選《死亡處方箋》Dignitas Death on Prescription

 

    這不是高空彈跳, 不是籠中觀鯊那般挑戰個人極限的活動, 而是在自己有強烈的結束生命的意願下, 自己選擇結束生命的方式, 透過合法的機構, 長期的審視意願, 用一種不痛苦, 有尊嚴的方式, 與世永別。

　　小時候如果有接觸過「安樂死」的議題, 對於這背後的爭議和討論應該不陌生, 例如: 絕症病患很痛苦, 反正這麼痛苦也治不好, 如果治不好, 他自己也沒有生存的意願, 為什麼不能給他一個有尊嚴的方式決定自己的生命, 或者殘忍一點的會從醫療資源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覺得讓絕症病人使用這些資源很浪費的論述)。但即使曾經從央圖從報紙查過很多關於安樂死的文獻與討論, 我卻從來沒看過人被安樂死。而這部片很特別的地方是, 片中有一個並不是病人的人, 透過安樂死結束生命, 以及關於執行安樂死的機構的訪問。

    和高中時期只是透過文字去想像議題的情況比較起來, 看影片可以更清楚從實例去看到問題與需求, 第一個問題是, 如果真的想死, 現在即使不合法也有很多方式可以讓自己結束生命, 為什麼一定要「合法」 ? 想像如果今天你得了某種嚴重的病痛, 可能身體有一半的器官都無法聽你自己的使喚, 你知道你再也好不了, 也忍受不了長期的飽受疾病之苦, 不願意讓自己呈現著自己也不想這樣的狀態, 但是, 你卻連了結自己生命的能力都沒有的時候, 還有誰會幫你完成你的心願, 如果在法律不允許的狀況下, 你只能繼續以自己不喜歡的方式, 活下去。這種想法跟一般鼓勵世人要熱愛生命, 珍惜當下的想法極為衝突, 為什麼想要在美好的一刻劃下生命的完結是不被容許的過錯 ?　當我聽說一個重症病人為了自殺最後死亡的狀態是倒在自己的嘔吐物中時, 會很單純的想著, 為什麼這個世界不給他另外一種選擇, 至少是可以更詳和, 更有尊嚴離去的方式。更不用說有些患者到後期甚至連意思表示的機會都沒有，如植物人。

　在瑞士就存在著這樣的制度和機構, 只要提出申請能被核准, 就能得到「死亡處方籤」, 讓自己的人生得到想要的句點。一直看下去後發現, 這部片並不是只是一個想要讓安樂死合法化的政策命題, 而是真的想跟大家分享著人的生命自主權的問題, 片中的主角並不是病人的身份, 自己想死的話也有自殺的能力, 但為什麼還是想要"安樂死"? 生命的自主除了在實然面的執行之外, 也希望在應然面能被認可, 而不是在自己希望結束生命, 放棄生存的權利的時候, 還必須背負著不必要的惡名, 如果我今天放棄購買 13-inchMBP , 而選擇購買 15-inch MBP, 可能只是因為我覺得15-inch的MBP更能滿足我的需求, 不論在視覺上或在整體使用的流暢感, 又很輕便好攜帶, 但如果問題放在生命上, 想要選擇一種較快樂的死亡方式, 就會得到無數的非難和不諒解 (雖然也是無可厚非), 成為別人眼中的勵志角色固然可欣可喜, 但為什麼非得要成為別人眼中的勵志角色, 而沒有選擇死亡的自由, 而這是我看到片中所呈現出開放社會的需求。

　而全片我覺得最核心的一幕就是看著主角安樂死的過程, 因為真的沒有看過一個人被安樂死, 一旁的阿姨會重覆詢問意願, 可能是好幾個月以來一直重覆做過的事情的最終確認, 然後拿出一個飲品, 像預告片說的, 喝了就會慢慢睡著, 然後斷氣, 就這樣看著主角喝下去, 看得出來她很緊張也很豪邁地一飲而盡, 然後抱怨著很難喝, 此時意識還很清楚, 過程中還可以吃幾片巧克力緩和味道, 然後不知道要試圖安撫或說著什麼話, 我都能感覺到她真的是很想死的, 但也有點難過, 然後就這樣慢慢消失了意識, 闔上了雙眼, 一個拉遠的畫面, 很不清楚的看到眼睛和嘴巴都有點點發黑的狀態, 然後, 淡出了螢幕, 或者說, 是淡出了這個世界。

   看完一個人安樂死的過程, 我不會因此也想安樂死, 至少現在不會。但是這個問題就像是死刑, 像是同志婚姻, 像是老人福利一樣, 因為我們並不是長期處在一種「瀕死」的狀態, 這個世界也沒有一個時間點會有大多數人都想了結生命, 所以這變成是我們不會馬上要去關心的問題, 但或許面對死亡是除了意外以外大家有一天都會去面臨到的問題, 但用一個普世的價值, 去質疑去限定一個個人的選擇, 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他可能就只是覺得再活下去也沒意思了, 就是不想要死的當下這麼不受控, 卻因為一般人活在不同的平行宇宙讓某些人必須不受控的流著口水死去, 這並沒有比較光榮啊。

   另外想到的一件事情是, 廢死和安樂死在所謂"進步"的國家有可能同時存在嗎? 一個好像否定了人能決定另一個人的性命, 另一個好像在肯定這件事情 (安樂死需要另外一個組織的同意)。

2012世界公視大展精選11月正式解放開跑!為你帶來2012年最禁忌的感受!

台中場 11/23-11/25 國立台灣美術館
台北場 12/14-12/16 西門町真善美戲院
高雄場 2013/01/15-01/27 高雄市電影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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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TSR1/紀錄片/ 53分鐘 
Switzerland / VPRO / Documentary / 53'

導演：尚‧柏納‧梅努 Jean-Bernard Menou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