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觸到安樂死議題是高一參加新生盃辯論比賽,後來陸陸續續有打了一
些練習賽。當初最主要支持正方的論點當然是解決痛苦,而反方則是提出現狀已經
有些解決方案例如安寧緩和醫療等等來質疑正方的解決力。沒想到這一次大學菁英
盃,可能有些學校覺得曾經打過很容易上手,因此這一個老題目又再度被選為複賽
的辯題。重新檢視安樂死,有一些更深層的體認。
相較於高中生的比賽,顯然大學生在捍衛生命權的立論上,不管是渲染力還是
解讀法律條文的能力上都很精彩。這一部份的爭議在於現狀下針對癌末病患的安寧
病房,屬於不主動積極治療,算不算對生命權的一種讓步?拔掉呼吸器真的如某些
醫生所言,只是回復到正常的死亡歷程,還是一種變相的加速死亡?
安樂死真的是給極度痛苦的病患另一種解脫的選擇?在心裡學還有哲學邏輯討
論上都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心裡學家分析,當面臨極度痛苦的時候,人往往是不
理性的,在痛苦的時候很想死,稍微不痛苦的時候卻又覺得生命很美好,還有心裡
學家說病人喊著想死只是在希望在痛苦的時候能獲得別人的關心。到底要選在什麼
時候讓病人選擇要執行安樂死可能是在實務上很有困難的掙扎。
安樂死可以成為國家醫療上解決病人痛苦的手段嗎?很多貧窮的流浪漢,三餐
不繼、露宿街頭,每天都面臨挨餓的痛苦,這時候我們該做得是盡可能提供他們食
物,還是乾脆把他們殺掉算了,永遠不會再體驗飢餓?國家應致力於解決人民痛苦
的來源?還是根除承受痛苦的載體?
我們都沒有面臨死亡的經驗我們怎麼知道死得當下不痛苦?醫學上的絕症讓我
們承受生理上的折磨,但當面臨死亡之後不知道要到哪裡的這種未知、徬徨所產生
的心理壓力,所帶來的痛苦會不會比生理上的痛苦更難讓人承受?當病人願意接受
安樂死,嗎啡一滴滴的加量時,病人一旦覺得他更害怕面臨死亡,他沒有阻止的機
會,只能含恨離開這個世界。而我們永遠都不知道我們是否反而讓病人更痛苦?
安樂死絕對不是以慈悲之心為出發點,想要為病人解決痛苦如此簡單的動機即
可合法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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