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21日 星期一

千年工書 第十三章 真相大白 13-3

 


聽我慢慢說下去。」倪寬舉起杯子,喝了口茶。


誰知道1974年,又一個西安的農民掘井,一鋤掘出舉世震驚的秘密,秦皇陵兵馬俑出土,坑中各式鋒利的青銅武器,劍、矛、戈等兵器,被黃土掩蓋兩千年,依然透著寒光,鋒利異常。各位或許對中國銅器與鐵器的發展不是很了解,簡單來說,先有銅器,後來才發展出鐵器。鐵器的硬度高過銅器,製作成武器殺傷力更強,只不過鐵器的鏽蝕快速。經過研究,考古學家們相信戰國時期各國都已經發展出了鐵製兵器,尤其吳楚更是造劍專家,或許大家聽過一把春秋時代『越王勾踐自用劍』的出土吧,鋒利異常毫無鏽蝕,而這是把銅劍。歷史的順序,秦是在戰國之後,而秦國如此強大的帝國能夠一統中國,沒有理由仍然使用力量較弱的銅製兵器,但是一坑接一坑的出土,竟無半點鐵器,正當考古學家充滿疑竇的時候,某位考古人員移動一具兵俑,突然俑下白光一閃,露出一截晶亮的劍身,於是考古學家立刻搬開碎俑,那把被壓彎了兩千年的劍居然瞬間彈起,依然直挺鋒利而強韌,於是秦朝的煉鑄技術舉世震驚。」此時毎個人都覺得這故事似乎越來越精采了。


「兩岸開通後,我從一個留在大陸的老戰友處得知,其實與此劍同時被發現的有兩把,一把是對外公佈的銅劍,另一把是鋼劍,想想這是多麼震撼的大發現。能煉出好的鋼材,是一個強國必備的基本。你們仔細想想唸過的歷史,二次大戰時,每個發動戰爭的國家,哪個不是重工業發達的國家?而重工業能發展,最重要的環節就是鋼。舉凡汽車、引擎、武器、裝甲無一不是和鋼有關,除了硬度與韌度,更重要的技術,就不只是一個『記憶金屬』而已,而是誰能找到克服那『金屬疲勞』的技術。一把被壓彎超過兩千年的劍,竟然可以彈起且鋒刃無比,這等於宣告完全克服了金屬疲勞。大陸的材料科學家一直想解開劍的秘密,分析的結果,除了鐵、碳、錫等材料外,還發現了鉻鹽化合物和幾種微量的元素,微量元素大概也就是現在稱為稀土的東西。」倪寬講到此處,對於科學相當興趣的范西賢睜大了眼睛,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但是聽在陸梅和李小欣耳裡,好像就是新聞報導的一則考古新聞,實在無法感覺這克服金屬疲勞有什麼了不起。


王世展聽到此,突然插了話,「鉻鹽化合物和稀土是近代才能夠提煉的東西,也是現今超合金『記憶金屬不可或缺的技術,秦朝當初不但發現而且提煉,那真是不簡單,不過,除了這些,我知道科學家還發現有兩種不知名的東西,它的成分,並不在週期表中,所以對於當時工匠的技術,採用的配方,一直解不開這些原料究竟打哪來?答案可能就在這個竹簡裡。」王世展想起之前看過總部截獲的機密電文,有提到AB兩種物質。


「嗯,各位想想,誰拿到這個技術,從此對煉鋼、軍事科技將有多大的影響?正是中國煉銅、煉鋼的技術,二千多年前,就已經如火純青了。」


范西賢轉思接著說,「所以大家都認定這個配方的秘密是在工書裡面。


「天呀,那另外兩捲竹簡一定也是一個很可怕的秘密,才會和工書放在一起!」羅基德突然把前後一兜,才驚覺這古墓背後的故事一定還有大文章。


「的確,自從朱風開始追緝我,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那一定是另兩個千古秘密。」面對著自己這場殘酷的殺戮與追擊,倪寬了解人類的貪婪是沒有底的。心中其實頗為擔心,希望它們別再出現。


「倪爺爺,那你還有和倪老師外婆家有聯絡嗎?」李小欣想到倪寶家應該還會有一些穆家的親人。


「早斷了線,國軍大撤退,重慶上了飛機,就是一輩子。後來兩岸開放了,我嘗試著連絡,有聯絡到一些老戰友,但是穆家的村落都不見了。穆家的後人,究竟還有誰?我完全不知道,那另兩個竹簡我想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倪爺爺,那他們就是要找那底片嗎?」清醒的陸梅,睜著大眼格外有神。


「他們並不知道我將竹簡拍了下來,所以還認為竹簡在我手上。秦俑出土,他們就開始打探我的下落了。當年國民黨從重慶急撤退,有些機密的資料根本沒有帶出來,中共對我手上的東西,其實很清楚那是什麼,所以派了朱風四處打探我的下落,我只好隱居深山。」


先生,山區那場殺戮究竟是怎麼回事?」一直未開口的陳振邦終於提了問。


「這又是一段肝腸寸斷的記憶。」倪寬常常感嘆命運的捉弄,總是得面對自己最親的人,都在他眼前消逝。於是他起身走向窗邊,開始回溯那個痛徹心扉的過程:


 


車窗總是搖下來的,山風帶著一點濕,吼著擠入車中,倪子祥有著一點酒意,拉著嗓子,哼著歌,把風繼續當酒,灌入嘴中。從小便和布農族孩子一起長大的倪子祥,唱歌喝酒本就是是生活的一部分。初為人父的倪子祥,開著車載著妻女和倪寬,參加鄰村一場布農族的婚宴後返家,縱酒高歌的歡樂似乎並為因為婚宴結束而停下。於是歌聲也長著輪子,一起蜿蜒在深山之中。山中沒有路燈,漆黑而神祕。熟悉山路的倪子祥,喜歡開著窗戶,想把蟲鳥吵醒,聽聽他的歌聲。


「子祥,窗戶開小點啦,寶家會著涼的。」倪寬坐在後座,抱著襁褓中的倪寶家。


「訓練要從小開始呀,這點風算什麼,哈哈。」倪子祥雖然嘴巴說著,手已經開始帶著車窗的轉輪畫圈圈。


「你少無聊了,要是你讓寶家著涼,爸第一個不放過你。」謝燕芸坐在旁座,一臉笑意的看著倪子祥,那雙晶瑩閃爍的眼神,似乎全都複製給了倪寶家。


「這麼多年了,這條路到現在還沒有路燈,真不知道這些人都在幹什麼!」倪子祥停止了歌聲,開始發個牢騷。


「現在有給你條柏油路你就該感到幸福了,以前都是石子路,去哪都靠雙腿,頂多給你匹驢子,對不對呀?爸。」謝燕芸常聽倪寬說著大陸山區民族生活的清苦。謝燕芸回頭對著話,倪寬心不在焉的呼應著,繼續逗弄著倪寶家。


「寶兒呀,來,叫爺爺,叫爺爺。」倪寬不斷的發著聲音,逗弄著小寶家。


謝燕芸一臉笑意看著這一老一小,滿心的歡喜,「爸,她才幾個月大耶,能先叫出爺爺,那我看子祥鐵定吃味了,呵呵」


後方刺眼的燈光,透過後車窗,改變了謝燕芸的表情。她皺起眉,如同直視兩個太陽,難過的轉過了頭。


「咦,那輛車是不是一直跟著我們呀?好像從山腳下就在我們後面呀!」轉過身來的謝燕芸對著倪子祥說著。


「山路就一條,又那麼小,當然是跟著我們走呀!」倪子祥不在意的回著。


    「可是我們十分鐘前,已經過了那個大叉路口了,接下來這路就只會到我們家和李大叔家而已了呀!他們家只有小卡車,只載貨的。」謝燕芸不可理解的說。


    「也對,平常這裡沒什麼人會來的。」倪子祥聽著,覺得謝燕芸說得有理。


倪寬本來逗弄著小寶家,聽到謝燕芸這麼一說,抬起頭,轉向後方,看著車燈,車燈把倪寬照的白亮。此時,後方車子似乎發現了倪寬,突然加速衝了上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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